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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解当前‘能源保障’和‘环境污染’的难题，在大力实施能源结构调整、煤炭消费减量替代的同时，推进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和散煤清洁化治理是有效途径和现实选择，势在必行，尤为紧迫。”在日前召开的“山东省散煤清洁化治理工作现场会”上，该省煤炭工业局局长乔乃琛做出上述表述。
在此背景下，山东计划继续推进全省在集中供暖和气代煤、电代煤工程暂时覆盖不到的区域，实施清洁煤炭替代燃烧劣质散煤取暖，最大限度减少冬季燃煤取暖污染物排放和煤炭能源消耗。据悉，2017年，山东省95%以上的散烧煤炭达到了民用散煤质量标准，同时全省PM2.5平均浓度同比改善13.6%。
多举措保障清洁煤供应
记者从现场会上了解到，为推动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和散煤清洁化治理实现新突破，山东在监管、服务、资金等多个方面加快部署。
“要结合实际确定本地区技术要求，鼓励制定优于国家标准的质量要求。”乔乃琛表示。
记者注意到，2016年，山东发布实施了民用散煤、民用型煤两个地方标准。同时，德州、济南、潍坊等地也分别发布了适应于当地的煤炭质量指标或煤炭质量要求。此外，针对节能环保炉具国家质量标准缺失的现状，山东省民用节能环保炉具技术标准、检测方法已在该省质监局立项，将于年内完成编制并发布。
为切断劣质散煤流通，山东今年将继续全时段查处无照经营、超范围经营煤炭行为，打击销售不符合本区域质量要求的民用散煤及型煤，同时在流通领域也将实现全过程监管覆盖。
记者在德州市禹城散煤清洁化治理工作指挥部现场看到，该地对劣质散煤管控采取举报有奖方式，一经核实即给予举报人1000元现金奖励。
山东省煤炭工业局相关负责人表示，在全面封堵劣质散煤流通和销售的同时，依托省级煤炭应急储备基地、大型煤炭企业、煤炭物流园区、清洁煤炭配送网点等，山东逐步建立起了政府主导的省市县三级清洁煤炭加工储备配送体系。其中，省级侧重于电煤保障供应，市级侧重于工业窑炉用煤和原料煤的配送，县级侧重于居民生活用煤保障供应，着力推广“清洁型煤+节能环保炉具”模式。
“2018年，山东将继续推广370万吨洁净型煤和38万台节能环保炉具。”山东省煤炭工业局经济运行处处长汤先仪说，“这比2017年推广清洁煤炭570万吨、更换节能环保炉具56万台的数量有所下降。”
经济性是农村采暖核心因素
山东是我国的煤炭消费大省。数据显示，2017年山东煤炭消费3.7亿吨，占全国煤炭消费总量的10.6%。其中城市取暖和居民用煤约3800万吨，包含居民散烧1100万吨左右。
煤炭消费量如此大，山东为何不加快实施电代煤、气代煤等清洁能源替代？
山东工商学院煤炭经济研究院院长刘传庚告诉记者，长期来看，不同采暖方式所需的采暖费用梯级式的下降，与不同收入水平的居民相适应，是解决北方地区农村居民采暖基本需求与大气质量持续改善又不引起激烈社会矛盾的主要思路。
记者了解到，山东省的七个“通道城市”中，除济南和淄博人均收入水平较高外，济宁、德州、滨州、菏泽等地区使用散煤取暖的农村居民收入水平较低。2016年的一项调查数据表明，上述四市的平均农村家庭能源消费支出占家庭收入比重在10%-15%之间。
数据显示，目前山东省有3000多万个家庭户，采用集中供暖的有1000万户左右，尚有约2000万户没有集中供暖。
刘传庚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如果山东省2000万户非集中采暖用户都采用气代煤，每户按照济南市政府补贴6900元计算，则需要1380亿元；按照北京补贴18640元的水平，则需3728亿元，以后每年还需240-488亿元的运行费用补贴，如果采用其他可再生能源替代措施，一次性投入更大。这无疑是给年公共预算已达9258亿元的山东政府财政带来巨大压力。而从气源保障上来说，若按每户1200方用量算，则将新增240亿立方米天然气。但实际情况是，2016年山东省天然气消费总量只有98亿立方米。如此巨大的缺口，风险显而易见。
“替代能源的经济性是农村居民采暖最关注的因素。对于能源消费支出占家庭收入比重超过10%，处于‘能源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气代煤、电代煤额外增加的采暖费用是沉重负担。在2017年山东95%以上散煤达标的情况下，洁净型煤+节能环保炉具采暖是其冬季采暖的现实选择。”刘传庚说。
市场化导向更加明确
当前，在各地散煤清洁化治理中，不论是气代煤、电代煤还是以清洁煤炭替代，由于替代能源价格比劣质散煤高，所以政府主导、政府补贴成为推动力量。
2016、2017年，山东就落实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和散煤治理专项奖补资金超过23亿元。除补贴外，清洁煤及节能环保炉具的招标采购、集中配送等也体现出了政府的主导作用。
然而，政府主导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问题。
达润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姜永琳告诉记者，因为在政府招标过程中采用低价中标方式，造成价格稍高的更加先进的节能环保炉具进入百姓家中受阻，“很希望通过擂台比赛评出更加节能环保安全的炉具。”
莱芜市煤炭工业局相关负责人则称，因为是政府采购，清洁煤炭供应商存在哄抬煤价现象，即使政府对价格进行了补贴，仍然偏高，使居民享受的实惠大大“缩水”。该负责人透露，部分中标企业借清洁煤推广指标的压力“要挟”政府，多次哄抬煤价，前期承诺清洁煤炭中的型煤与无烟块煤均可配送，后期却只配送型煤，致使推广工作陷入被动。
对此，乔乃琛表示，在替代工作的前期，政府会积极培育市场。在市场机制形成后，政府将适时退出。
记者获悉，山东正积极探索清洁煤替代的商业模式，目前在部分有条件的地区、单位，已开始在政府统一招标采购、集中配送基础上，探索政府招标优质煤种、定额补贴群众采购、群众自主选择产品、企业订单配送服务等新路子，逐步由政府引导推广向市场化过渡，寻找一种产品质量可控、群众认可度高的商业模式。
